第78章（2/2）

平平无奇，指挥飞机第78章

&esp;&esp;所以许言有理由拖到很晚，但仍没有等回他亲手指挥放离的那一架航班。

&esp;&esp;直到手机震动，林津庭的消息进来，短短的报了声平安。

&esp;&esp;那是许言目前能得到的最好消息。

&esp;&esp;“怎么还没回去？”领导都已经赶他了，“别操心这了。都休假了，好好放松几天。”

&esp;&esp;许言浅应了声，领导示意他出去，低声嘱咐。

&esp;&esp;“虽说是休假，但也别走太远。国航319万一回不来了，你可能还要回来做情况说明。”

&esp;&esp;许言处理过太多的危情，也听过、见过更多的无可挽回。

&esp;&esp;他后背又开始出薄汗，所幸无人发现，面上还能跟领导如常对话，不见波动。

&esp;&esp;“我明白。”

&esp;&esp;领导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，从他身边抬脚走过。直到走廊间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，许言才将身子整个靠在了墙壁上，闭着眼不愿与走廊灯光相对。

&esp;&esp;如果潘煜回不来，他们的名字会共同出现在同份报告中。但凡他能回来，许言面无表情地想，自己不草死他。

&esp;&esp;四个小时三十七分后，许言接到了赵赫的电话。

&esp;&esp;“你普通朋友的飞机起飞了。”

&esp;&esp;许言渐渐能规律呼吸，道了声谢。

&esp;&esp;“不谢，”赵赫本来就是个昼夜颠倒的夜猫子，现下也不困，还能很精神地问候他，“你睡会儿吧，我看他们这班要飞七个小时。”

&esp;&esp;许言随意应了声，手机页面已经切换到了车票查询。

&esp;&esp;赵赫跟长千里眼似的：“你不会还要去北京吧？都这个点了，估计都没车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有。”

&esp;&esp;“”赵赫突然就有点难过，“许言，你陷进去了。”

&esp;&esp;许言点着页面下方的订单提交，看着网页一个接一个地跳转：“是吗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吧。”赵赫坐在办公桌后面，很难得没有下去鬼混。他像是在思考，声音都显得轻轻，“你说，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能区分清自己喜欢的是男人，还是那种与众不同的刺激好玩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他们知道性取向是一辈子的事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又真的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知道，”许言笑了下，他也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，“但我现在想见他。”

&esp;&esp;赵赫就不往下说了，也笑：“见了之后呢？狠狠地拥抱他，当众亲吻他，给他留下个刻骨铭心的记忆。”

&esp;&esp;“不了吧，”许言认真，“直接掐死。”

&esp;&esp;赵赫笑到咳起来，眼里都起了泪花，好半天才停下。他突兀开了新话题：“我跟吕舟分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许言很平静，不多问。

&esp;&esp;赵赫也不会说，这是他们的默契。

&esp;&esp;“其他没了，”挂电话前，赵赫瞥了眼桌上的台历，又想起一事，“哦，寿星，生日快乐。”

&esp;&esp;放下电话，许言摸了摸趴他手边睡觉的多多。多多很懒地把眼睁开一条缝，睨他。

&esp;&esp;“喵~”

&esp;&esp;“你爸回来了。”许言低头，泄了力气跟它一起半躺在沙发上，又重复了遍，声音闷闷，“你爸，真的回来了。”

&esp;&esp;多多看着近在咫尺的人，慢慢蹬腿撑起身子，原本是要跑的，但旁边生物的情绪不对。

&esp;&esp;它歪了歪头，喵了两声，并没有跑走。

&esp;&esp;“我没事，”许言捏了捏它的爪子，盖在自己眼上，梦呓般开口，“我去接他。”

&esp;&esp;多多对着熟悉的奴仆从不会将自己的指甲放出来，只是小小地打了个哈欠，目光懒散地巡过整片新的领土。很快，整只又摊了下去，团成了只胖球。

&esp;&esp;国航319自y国起飞，一路都很顺利，甚至是提前飞到了北京区域，由五边转至进近，一路下着高度，最后交给了北京塔台。

&esp;&esp;“国航319，早上好，北京，继续进近，跑道36r，修正海压1010。”塔台管制顿了下，真情实意，“欢迎回家，一路辛苦。”

&esp;&esp;“继续进近，36r，修正1010，国航319。”孔昊有些不好意思，百感交集，“收到了，谢谢管制。”

&esp;&esp;“国航319，地面静风，可以落地，跑道36r。”

&esp;&esp;“36r，可以落地，国航319。”孔昊看向潘煜，重复指令。

&esp;&esp;潘煜颔首，墨镜下的脸锋利不苟，他操纵着飞机，稳稳地接了地。

&esp;&esp;“好！”孔昊忍不住赞了声，一颗心方才落到了肚子里。

&esp;&esp;“潘机长真是这个，名不虚传，”曹广申摸了下自己还肿着的眼皮，竖了个大拇指，跟郑景恒感慨，“长江后浪推前浪。”

&esp;&esp;从轮子接地开始，郑景恒就不在状态，视线一直盯着舷窗外，答话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
&esp;&esp;孔昊“嗷”了声：“领导真来接我们了。”

&esp;&esp;不止是领导，还有记者，列成了一排，很是隆重。

&esp;&esp;但在看清接他们的领导是谁后，孔昊就兴奋不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