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月 第24节（2/2）

藏月藏月 第24节

&esp;&esp;“表姐。”秦芷先叫人。

&esp;&esp;李雯学习不好，没考上一中去了职高，马上要去外市上大专，她眼睛从手机里移开，视线在她脸上转一圈，抬抬下巴就算打招呼。

&esp;&esp;李一健张嘴笑着，显然并没有听到。

&esp;&esp;大姑领着秦芷推开一扇房间门：“本来是想要你跟小雯住一起的，但你表姐她不习惯跟人睡，家里房间又不够，就暂时把这里收拾出来。”

&esp;&esp;几平米的小房间，本来是个杂物间，杂物被靠墙堆着，放下一张单人床，就只有一个小过道。

&esp;&esp;一扇很久没打开过的小窗。

&esp;&esp;大姑说：“你弟弟就半年小升初，他现在考试都不及格，急死个人，你帮大姑好好给他辅导辅导。”

&esp;&esp;秦芷把放下来的书包搁置在行李箱上，她点下头：“我会尽量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弟房间在这，我去把他叫过来。”

&esp;&esp;大姑指完房间，大步走向客厅，电视被强制关掉，表弟又哭又叫，被骂一顿后愤恨地走进房间，看秦芷的目光仿佛仇敌。

&esp;&esp;大姑在怀李一健之前，怀过两次，私底下偷偷做过检查，因为是女儿给流掉了，对于好不容易怀上的儿子，一直是溺爱骄纵的态度。

&esp;&esp;七八岁的小男孩狗都嫌。

&esp;&esp;更不用提，被从小宠到大的小学生。

&esp;&esp;李一健很难管，他根本不怕秦芷，知道她是爸妈都不要的可怜表姐，每当坐上书桌，他有多动症一样，拿小刀切橡皮，咬笔头，东摸摸西碰碰，半天写不出一个字。

&esp;&esp;秦芷提醒：“李一健，你认真一点。”

&esp;&esp;李一健挑衅做个鬼脸，知道她拿自己没办法而肆无忌惮。

&esp;&esp;秦芷没有逼他，她有的是耐心，他不做完她就陪着他坐在这，想看电视出去玩的不是她，该着急的也不会是她，每当他扯理由从书桌溜出来，秦芷只需喊大姑，李一健又灰溜溜地回来。

&esp;&esp;“讨厌死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没人要的丑女人！”

&esp;&esp;李一健拿笔尖戳草稿本。

&esp;&esp;秦芷平静说：“这道题你现在不想写没关系，还有明天，明天不想写还有后天，你有整个假期的时间。”

&esp;&esp;也就意味着他一个假期也别想看电视打游戏出去玩。

&esp;&esp;“你妈妈按小时给我钱，你拖越久我赚得越多。谢谢你，从你们家出去，我应该会赚很多钱。”

&esp;&esp;秦芷声调不高不低，她面无表情地翻过语法书。

&esp;&esp;李一健又急又气，恶劣地问：“你是乞丐吗？”

&esp;&esp;秦芷抿唇，恍若未闻。

&esp;&esp;两人无声对峙在熬到第二个晚上以李一健眼睛睁不开，摸着笔写完那页习题结束，他老老实实上课，好准时写完作业去看动画片。

&esp;&esp;李雯作息日夜颠倒。

&esp;&esp;偶尔晚上过来看一眼，见到自己弟弟竟然乖乖钉在书桌旁，她好笑地问：“你给他吃了什么药？”

&esp;&esp;她要出门，大衣里面套着短裙，露出穿着丝袜的腿。

&esp;&esp;“你要不要跟我出去玩？”

&esp;&esp;秦芷摇头：“我还有作业。”

&esp;&esp;给李一健补课占

&esp;&esp;据她一天大部分时间，除去偶尔帮忙做家务之外，她需要挤出时间，完成自己的学业。

&esp;&esp;李雯听到做作业都无聊，她问：“你没有朋友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有。”秦芷说。

&esp;&esp;不用想肯定是跟她一样的书呆子，李雯看着她那张不用化妆就已经挺好看的脸，好奇地问：“有没有谈男朋友。”
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真没有假没有，你这看着可有点心虚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？”

&esp;&esp;这一次，秦芷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。

&esp;&esp;李雯对她这种问不出几句话的性格没有交谈欲望，她摆摆手，扭身出去。

&esp;&esp;秦芷拿着小学六年级的数学课本，全是涂鸦过的痕迹，少见的出神。

&esp;&esp;陈砚南出发回家的那天给她发过消息，附赠两张南瓜在车里照片，出发前既兴奋又精神，出发后耷拉着耳朵，皱着眉头，憔悴又可怜。

&esp;&esp;「傻狗。」

&esp;&esp;陈砚南冷酷地评价。

&esp;&esp;秦芷身处逼仄昏暗的房间里，她翻过身靠向墙，手机屏幕的光柔和打在她脸上，她凝视着那一小块屏幕，就像看着一个独属于她的小世界。

&esp;&esp;她说：「南瓜好可怜，你不要这样说它。」

&esp;&esp;听说狗狗也会晕车，症状不比人类好多少。

&esp;&esp;陈砚南说：「它上车后就在找你，甚至以为你藏在后备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