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嫁之将 第61节(1/2)
替嫁之将替嫁之将 第61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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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也对,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。没动手的话,确实难断输赢。”罗雨安慰几句,又端来几盆炭火,说在王府巡查一圈再睡。
&esp;&esp;空置的房屋一时暖不起来,楚翊用被把自己包成粽子,挪到窗边的软榻坐下,透过支起一道缝的窗子朝正房张望,见卧室仍透出烛光。
&esp;&esp;人生的大喜大悲只隔一天,这是要逼人看破红尘吗?
&esp;&esp;他想起已经剃度,又去守陵的三哥。眼下的境况,还不如去跟三哥作个伴呢。也想娶公主续弦的四哥,此刻大概也辗转难眠,嫉恨交加。若目睹自己这副惨样,心情大概会舒爽许多。
&esp;&esp;忽然,庭院有了动静。
&esp;&esp;陪嫁的行骗团伙共十人,纷纷离开耳房,每人都背着包袱。呦呵,这是听见主谋报信,准备跑路了。只见这些年轻男女蹑手蹑脚聚在透出烛光的窗根下,大概是在招呼主谋快点收拾,一起走。小太监福全还在那数人头,挺团结啊,不落下一个人。
&esp;&esp;主谋支起窗,摆摆手,示意他们散了,各自回去睡觉。
&esp;&esp;“哼,也就是我心慈手软。若是嫁给三哥,你们这会儿全都被吊起来打。”楚翊愤懑地咬牙嘀咕,将自己裹得更紧,吸着鼻子。
&esp;&esp;设身处地,换做自己,也会选择一直欺瞒,直到破饽饽上笼屉——露馅了。真公主半路逃婚,且不论是否会撕裂两国的议和,单为这些侍从的性命,也值得一搏。假如他问恒辰太子,对方会说:他们没错,人命最大。
&esp;&esp;他能理解小五,却还是被一种寂灭的恨意环绕,那是暴毙的爱情被焚烧后的灰烬。明艳可爱的少女已珠沉玉没,取而代之的,是个挂着牛牛、满嘴鬼话还贼能吃的臭小子。
&esp;&esp;“我好像也露馅了,快乐都顺着裂痕溜走了。”蜷成粽子的楚翊靠在窗边,凄冷月色,映着同样凄冷的俊美脸庞,“要是两位母妃知道了,该多难过?千万不能告诉她们。先这样,凑合过下去。至于她们关心的子嗣问题,日后再说。”
&esp;&esp;他一面想掐死叶小五,一面又忍不住揣度对方的心境。
&esp;&esp;在丹宇县时,他一头跌在少年的浴桶边。之后,对方赤着身子,水淋淋站在他身后,叫他回头。此刻想来,少年是想过坦白的,是自己太克制了。
&esp;&esp;“唉,我干嘛那么守规矩?但凡回个头,稍微回那么一点,不就全看见了,很显眼的。”可是,楚翊也想象不出,及时收手之后会怎样。
&esp;&esp;唯一能确定的是,那会斩断他的一大段回忆。当他潜入皇陵,伏在二哥的棺椁恸哭,没人安慰他,陪他难过。当他在重阳登高望远,没人会把脸凑近,等他将几颗鲜红的茱萸佩戴在鬓边。吃面时,也没人笑嘻嘻地抢他碗里的肉浇头。
&esp;&esp;点滴相处,像血似的,一滴滴从心头坠下来。真实,温热,又那么痛。
&esp;&esp;可是,建立在谎言上的快乐,是真实的吗?和一场中途惊醒的美梦有何不同?到山里啃点毒蘑菇,照样能看到美妙幻象。小五,不就是毒蘑菇吗?不过,美梦不会挽留他,毒蘑菇不会喜欢他,但小五会。
&esp;&esp;楚翊痛苦地捂住额头:不,那小子对我,利用大于喜欢。
&esp;&esp;“这会儿,小骗子在做什么?在哭?呵,哭去吧,我又不会心疼他。”他身心冰冷,没有一丝睡意,继续窥望,忽见正房的朱漆大门微微开启,“啊,他出来了。”
&esp;&esp;叶小五裹着他娘做的深灰貂裘斗篷,步履生风穿过庭院。兜帽的白貂毛领衬着雪白透亮的脸,犹带晶亮泪痕。他果然哭过了,楚翊心里爽快多了,紧接着一酸:我惹哭了我原想呵护一生的人。
&esp;&esp;“他要去哪,离家出走?这小子该不会轻生?!”楚翊心口一紧,正要跟上去,却见小五又回来了。
&esp;&esp;片刻,原本在内仪门值夜的家丁走向正房,端着满满一托盘夜宵。热气腾腾,楚翊也没看清有什么。
&esp;&esp;原来是饿了。
&esp;&esp;他居然还吃得下去?!担忧打消,楚翊心里又开始窝火,想掐死叶小五。可悲的是,因为那碗难喝的不知还加了什么料的牡蛎汤,他小腹燥{热,气血激涌,简直要炸了。
&esp;&esp;“四舅,你真行。小五多了一个牛牛,我炸了一个牛牛,我俩之间算是维持了平衡。”
&esp;&esp;昨夜,他把这辈子的酒都提前喝了。今夜,又把这辈子的气都生了。
&esp;&esp;他哀戚地想,自己这辈子,是不是快过完了。
&esp;&esp;第111章 娇妻?烦死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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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楚翊不想与小骗子照面,独自在东厢吃了早饭。又告诉来服侍他梳头更衣的奶娘,找人把这拾掇一下,今后自己就住这了。
&esp;&esp;昨夜的重创,令他头脑胀痛麻木,身上也酸乏。
&esp;&esp;桂嬷嬷唠叨了一些跟罗雨差不多的话,什么“床头吵架床尾和,夫妻没有隔夜仇。天上下雨地下流,小两口打架不记仇”。
&esp;&esp;不记仇?楚翊暗道,这都不记仇的话,那我可以直接去庙里找个空坐下,让别人拜我了。
&esp;&esp;“王爷,听我一句劝,哪有刚成亲就分床的——”
&esp;&esp;“好啦,我要入宫理政去了。最近光忙着筹备婚事,一堆公事等着我呢。”楚翊打断奶娘的絮叨,披起斗篷,出门时朝宁远堂瞄一眼,随口问道:“王妃醒了吗?”
&esp;&esp;“在后院练枪呢。”
&esp;&esp;真有活力啊,难怪总觉得饿。楚翊大踏步朝外走,隐约的银枪飒飒破空之声,拴住了他的双脚。他循声绕到正房后身,躲在山墙转角处,悄悄窥视。房后有一排后罩楼,中间宽阔的夹道旁有花架,葫芦架,葡萄架。
&esp;&esp;枯藤之间,银光闪动,一道矫若游龙的迅捷身影起纵闪转,青丝飘舞,力道凶狠凌厉。一身黑色劲装,无论怎么看都是个臭小子。楚翊纳闷,之前自己的眼睛是瘸了吗?
&esp;&esp;檐角的乌鸦嘎嘎乱叫,暴露了他的位置。
&esp;&esp;少年飒爽收枪,侧头瞥来,鬓角的汗珠甩在空中。纯美的五官先是大幅舒展,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些什么。又苦涩地收敛,露出一个小心的微笑,像寄人篱下的远房亲戚。
&esp;&esp;楚翊与他对视一眼,面无表情冷冷转身。他想让自己的背影显得冷酷无情,但思绪凌乱,脚下被台阶绊了一下。斗篷呼啦张大,好像要起飞了。
&esp;&esp;这股火气,到了光启殿才略有消退。
&esp;&esp;大殿冰冷,近日来都在配殿的暖阁议事理政,眼下只有庆王在。熏香清透悠远,暖炉里的银炭不时发出脆响,和着庆王翻动奏折的纸张响动。这些,都让楚翊渐渐冷静。
&esp;&esp;凋萎的爱情,不会绊住他的脚步。无论如何,他娶得“公主”,都是仕途上的巨大胜利。他才不会一蹶不振,他要走完恒辰太子未竟的路,天王老子也乱不了他的心。
&esp;&esp;“四哥,身体好些了吗?”楚翊走近庆王,翻看通政司递来的奏折,并将对方批阅过的抱走。他当然知道庆王在装病,为了缺席他的婚礼。
&esp;&esp;“好不好都得过来,国事要紧。”庆王慢条斯理道,假惺惺地咳嗽两声。他用余光瞟着弟弟,冷淡而古怪地恭贺,“恭喜你成家立业,迈出男人一生最重要的一步。今后少点算计,多把心思用在经营家庭,家和万事兴。”
&esp;&esp;“牢记四哥的教诲。”楚翊在桌旁坐下,无视对方话里的刺,反击道:“倒是你,也该考虑续弦了。”
&esp;&esp;庆王哂笑:“本来有这个想法,被人一盆冷水浇灭了。那人自己的炉灶,倒是烧得旺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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