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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嫁之将 第78节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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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嫁之将替嫁之将 第78节

&esp;&esp;楚翊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,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城的。只觉得路漫长极了,马跑得好慢,而且还逆风。不过,凄冷的月色却变美了。

&esp;&esp;他跳下马,从府衙角门狂奔而入,直奔东北角他们下榻的小院。进屋时,被门槛绊得踉跄一下,连滚带爬。

&esp;&esp;正聚在客厅商讨的郎中全都吓了一跳,以为什么猛兽闯进来了。直到楚翊抬头,原本就在府衙当差的郭郎中才认出,原来是温雅得体、端庄贵重的宁亲王啊。

&esp;&esp;别的市井郎中都不懂,为何一个侍卫会被如此看重。当时,郭郎中头头是道地解释:这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侍卫,从小的玩伴。出了事,王爷回去没法交代。而王爷呢,显然是惧内的。

&esp;&esp;“小五,人呢……”楚翊仓皇张望一下,绕过屏风,来到其后的卧房,看见床上安然静卧的少年。这一刻,他才真的确信,对方回来了。

&esp;&esp;楚翊往前冲了一下,又摸摸衣物,怕周身湿冷的寒气激到小五。他慌忙甩开斗篷,脱了外袍,扑到床畔。又把冰冷的双手放在嘴边呵热,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去握少年藏在被子下的手。

&esp;&esp;热乎乎的,真好。

&esp;&esp;“臭小子,哥哥我要被你吓死了。”楚翊把小五的手贴在自己脸上,凝视对方红润的面颊。对男人而言过于纤长的眼睫,蝶翅般悄悄歇落在卧蚕处,根根分明,叫人忍不住想去数一数。花瓣般的唇,涂了蜜一样润泽。

&esp;&esp;但楚翊没有去落下一个吻。他爱小五,只有爱,还没有欲。

&esp;&esp;见小五气色不错,他彻底放心了,目光落在对方洁净的领口。更衣了?没错,当然要换衣服,还得擦洗身子。也不知侍候小五的是男仆还是女仆,多大年纪……他心里居然有点别扭,旋即自己都觉得可笑,这有什么啊。

&esp;&esp;“我也好累,我们一起躺会儿。”楚翊溜边侧卧,不错眼珠地盯着小五沉眠的侧脸。鼻梁依旧英气挺秀,只是气息短促不稳。

&esp;&esp;应该没受伤吧?楚翊掀开对方盖至胸前的棉被,扯着领口向里张望,胸腹一片光洁。胸前缀着两颗茱萸,块块分明的腹肌,随呼吸而起伏,犹如一匹雪锦在溪流中波动。

&esp;&esp;“没伤着就好……”

&esp;&esp;忽然,楚翊觉得如芒在背,那是被人盯住的不适感。他猛一扭头,见几个郎中正在自己身后围观,面面相觑,用看禽兽的目光看他。

&esp;&esp;“王爷,你咋上床了?”郭郎中犹疑道,“现在,他这个状态,实在不适合……”听说过陪嫁的会成为通房丫头,没听说过通房侍卫啊。不过也不奇怪,贵胄子弟欢乐多。

&esp;&esp;“你们怎么还没走?”楚翊莫名尴尬,像被当众戳破了什么并不存在的歪心思。紧接着,他心里一沉,去探少年的额头。

&esp;&esp;烫得像火炭。

&esp;&esp;双颊潮红,不是气色好,而是发烧!高烧!自己真糊涂,被喜悦冲昏了头脑,连这都没注意到。楚翊一骨碌下了床,整整散乱的衣衫,急切地低声询问众郎中:“怎么没冷敷祛热?”

&esp;&esp;一人道:“体内寒气过重,散不出来,不宜冷敷。”

&esp;&esp;“现在用的什么药?”

&esp;&esp;“脉象极为浮紧,轻按可得,沉按无力,是风邪夹杂寒邪。”郭郎中有条不紊道,“冷水中浸了太久,离水后又一身湿衣,在冷风中吹透了。现在的状况,是腠理闭塞,卫阳郁遏。治法就是辛温解表,散寒祛湿。勉强灌进一碗退热的柴胡汤,不见丝毫作用,正探讨该如何用药。在下头一次见人烧成这样,要是退不了,命在旦夕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本王不听这些。”楚翊打断对方,负手而立,清贵的面孔陡然冷峻,“只听你们商量的结果。”

&esp;&esp;“是,这里有两张药方,请王爷过目。”

&esp;&esp;楚翊蹙眉,接过郭郎中递来的方子,匆匆浏览。羌活,独活,柴胡,防风,川芎,白芷,前胡……他不通医理,但也知道,就是最寻常的祛寒散热方。

&esp;&esp;第142章 甜滋滋的吻

&esp;&esp;“这就是会诊的结果?”

&esp;&esp;“这是叶侍卫先前服下的药,不见效。”郭郎中示意楚翊看另一张。一剂猛药刺入眸中,他心里一颤:马钱子。

&esp;&esp;马钱子,马前吃了马后死。连马儿误食了都受不了,何况人。

&esp;&esp;“马钱子未经炮制是剧毒,拿这东西泡酒,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牵机药。”楚翊在对郭郎中说话,目光却不肯从床上的人身上移开,“炮制后,依然有毒,开方时绝不轻用。曾有名医栽在这药上头,把人治死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没错。”郭郎中袖着手,与其他几人交换眼神,说出会诊的结论,“马钱子能开通经络,透达关节之功远胜于它药,偶用于瘫痪麻痹等症。现在,叶侍卫受寒过重,寒气淤滞在骨头和关节里。用寻常药方,恐怕就像闭嘴喝水一样,必须同时把关节经络打通才行。药性峻猛,才能治大病,但也是与危险同行。”

&esp;&esp;楚翊眉头紧锁,开始耳鸣,像挨了一记耳光。还没缓过神,郭郎中又用接下来的话重拳出击,把他揍得更懵。

&esp;&esp;“王爷看,这里面还有另一剂猛药,细辛。”郭郎中指向药方,发现纸张在颤。他看一眼楚翊颤抖的手,咬咬牙道,“细辛擅‘走窜’,也就是说,药性会在体内上蹿下跳。这股强大的疏通之力,能驱赶风邪,也能疏散寒邪。”

&esp;&esp;楚翊深吸一口气,冷冷道:“直接说最坏的结果。”

&esp;&esp;“与马钱子的药性一合,走窜全身……非常人所能承受。若用了这药,今夜有五成可能退烧,也有五成可能丧命。”

&esp;&esp;“有先例吗?”楚翊咬着牙,口吻干脆。

&esp;&esp;“这位经营医馆的张老先生经手过两例。”郭郎中看向一名白须老郎中,“一死一生。他祖辈也经手过几例,生死各半。”

&esp;&esp;“烧退不下去,还能撑多久?”楚翊很直白。

&esp;&esp;“再这么烧一天,脑子、喉咙、耳朵都会出问题。烧两天,也就油尽灯枯了。”郭郎中看看另外几人,凝重地垂首,“王爷,您拿个主意吧。”

&esp;&esp;楚翊缓缓退到桌旁坐下,望着少年红若晚霞的脸,他自己的脸上却无血色,汗水打湿浓密齐整的鬓发。他抄起紫砂壶,想倒杯茶,手却抖得对不准杯口,郭郎中连忙代劳。

&esp;&esp;楚翊希望,有人能替代他做这个决定,这样他就能去怪罪别人了。否则,假如小五真的没挺过来,他在余生将被无尽的自责和憾恨活埋。

&esp;&esp;可是,必须由他来决定。因为在那些最快乐,最闹腾的时光里,和小五在一起的是他,不是别人。

&esp;&esp;“去抓药吧,马钱子一定要细细炮制。”他吐字凶狠而艰涩,像一个坏脾气的哑巴刚学会说话。做出决定,他放松了些,淡淡补充:“一切后果,尽不追究。”

&esp;&esp;良久,药煎好了。

&esp;&esp;色泽仿佛从最幽暗的沼泽舀上来的泥汤,苦气随氤氲热雾飘散,光是嗅着,就叫人苦得直打哆嗦。

&esp;&esp;满屋都是苦的。

&esp;&esp;于章远他们也来了,苦着脸在一旁看着,每个人的双眼都裹着蛛网般的血丝。“这里有马钱子,万一……”“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的。”“集思广益么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嘘,别叨叨了!”罗雨蹙眉截断他们的话,“王爷的头脑和决策力,比你们四个加起来都强。”

&esp;&esp;“别扯上我,刚才我没说话。”于章远咕哝,忧心地注视高烧昏迷的好友,不自觉地用门牙撕扯下唇的皮。宋卓附在他耳旁,悄声嘀咕:“万一无力回天,太子爷会宰了我们,绝对会。”

&esp;&esp;“药给我。”楚翊坐在床边,端过烫手的药碗。屋里很热,架设数个炭盆,他的脖颈蜿蜒着几溜汗水,如同芜杂的思绪自脑海泄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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