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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复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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恰似梨花又香风(1v1港风骨科)报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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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温梨郁闷地回到房间,重重摔上门。

&esp;&esp;她扑到床上,把脸埋进枕头里,气得直捶床垫。那个野种凭什么?凭什么一回来就能得到父亲的信任?凭什么能插手温家的生意?

&esp;&esp;好在父亲和裴司的谈话没有持续太久。不到半小时,阿萍又来敲门:大小姐,老爷叫您再去书房一趟。

&esp;&esp;温梨深吸一口气,整理好情绪,站在书房门口,指尖掐着睡裙的蕾丝边。

&esp;&esp;她本想一进门就扑到父亲膝头撒娇告状,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——难道要她说自己看见那个野种在夜店包厢里操女人?还是说那个台湾模特转述的下流话?

&esp;&esp;爹地~她最终只是蹭到书桌旁,指尖卷着发尾打转,您不知道,外头都说新义安的人好凶的,前几天还在油麻地砍人她故意把尾音拖得绵软,像小时候要糖吃那样。

&esp;&esp;温正义正在看账本,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起来:阿梨什么时候关心起社团的事了?他合上账本,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,你二哥十四岁就替社团收债,被泼过硫酸,也挨过枪子儿。

&esp;&esp;温梨呼吸一滞。

&esp;&esp;她突然注意到父亲书桌上多出来的相框——照片里瘦骨嶙峋的少年赤着上身,后背布满鞭痕,右肩有个狰狞的弹孔。

&esp;&esp;这是

&esp;&esp;去年在九龙城寨找到他时拍的。温正义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,那女人死后,他被卖到泰国打黑拳。

&esp;&esp;温梨盯着照片里少年阴鸷的眼睛,那眼神和现在裴司看人时一模一样,像条随时会扑上来咬断人喉咙的恶犬。

&esp;&esp;可他是黑社会啊!她急得去拽父亲袖口,林议员上周还说要把温家从马会除名

&esp;&esp;温正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手帕上洇开一抹刺目的红。六姨太立刻从里间出来,端来药碗,浓重的中药味弥漫开来。

&esp;&esp;温梨僵在原地。

&esp;&esp;父亲什么时候病的?为什么没人告诉她?

&esp;&esp;阿梨。温正义咽下药汁,声音沙哑,你大哥太正派,有些事得有人替他做。他指了指照片里咳出的血渍,就像这口淤血,吐出来才好。

&esp;&esp;窗外突然电闪雷鸣,暴雨拍打着玻璃窗。

&esp;&esp;下个月你生日宴。温正义突然说,让裴司陪你跳开场舞。

&esp;&esp;我不要!温梨猛地站起来,碰翻了茶杯,褐色的茶渍在文件上蔓延。

&esp;&esp;温正义的眼神骤然凌厉:温梨。

&esp;&esp;她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,却听见父亲长叹一声:你大哥最近在澳门遇到些麻烦。他摩挲着相框边缘,裴司能帮他解决。

&esp;&esp;爹地是要那个野种替大哥杀人?

&esp;&esp;她问不出口。

&esp;&esp;茶渍在文件上晕开一片褐色的痕迹,像干涸的血。

&esp;&esp;……好。她最终闷闷地应了一声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
&esp;&esp;温正义的脸色缓和下来,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:乖。

&esp;&esp;温梨垂着眼睫,没有躲开,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撒娇。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,任由父亲的手掌落在她发顶,像小时候那样。

&esp;&esp;只是这一次,她感受不到任何温暖。

&esp;&esp;——她的生日宴,要变成那个野种的垫脚石了。

&esp;&esp;她转身离开书房,走廊上的水晶吊灯投下细碎的光影,她盯着自己的影子,忽然觉得陌生。

&esp;&esp;明明是她十八岁的生日,明明应该是她最开心的日子,可爹地却要她站在那个野种身边,向所有人宣告——温家从此多了一个二少爷。

&esp;&esp;凭什么?

&esp;&esp;温梨推开自己房间的门,反手锁上,整个人靠在门板上,缓缓滑坐在地。

&esp;&esp;她盯着梳妆台上的珍珠发卡——那是去年生日大哥送给她的,据说是在巴黎定制的,全世界只有这一枚。

&esp;&esp;她站起身,走到窗前。暴雨已经停了,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花园里,玫瑰花瓣上还挂着水珠,在夜色中泛着冷光。

&esp;&esp;她知道,爹地决定的事,从来不会改变。如果不是她的生日宴,也会有别的场合——温家的酒会、慈善晚宴,甚至是股东大会。

&esp;&esp;裴司迟早会被正式介绍给所有人。

&esp;&esp;而她,不过是恰好成了那个最合适的理由罢了。

&esp;&esp;温梨攥紧窗帘,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。

&esp;&esp;她不甘心。

&esp;&esp;可她又有什么办法?

&esp;&esp;爹地病了,大哥在澳门遇到麻烦,温家需要一把刀。

&esp;&esp;温梨缓缓松开手指,窗帘垂落,月光被隔绝在外。

&esp;&esp;——如果注定要成为垫脚石,那她至少……要让他摔得够惨。

&esp;&esp;电话拨通时,温梨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绞着睡裙的蕾丝边。

&esp;&esp;喂?林宝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背景音嘈杂,似乎正在什么派对上。

&esp;&esp;宝琼温梨咬了咬下唇,你上次说的那个姓裴的…是裴司么?

&esp;&esp;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,接着传来林宝琼刻意压低的笑声:哟,我们温大小姐怎么突然对那个混社会的感兴趣了?她顿了顿,语气突然暧昧起来,该不会上次在翡翠皇宫,你闯的就是他的包厢吧?

&esp;&esp;温梨耳根一热,差点把电话摔了:胡说什么!我、我只是她急中生智,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,让我爹地收他做义子,我瞧不惯他,想找个机会给他个下马威罢了。

&esp;&esp;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,林宝琼似乎换了个安静的地方。

&esp;&esp;阿梨,她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,你别惹他。

&esp;&esp;温梨一怔。

&esp;&esp;林宝琼向来天不怕地不怕,就连她那个当警务处副处长的叔叔都管不住她,此刻语气里却带着罕见的忌惮。

&esp;&esp;为什么?

&esp;&esp;上个月林宝琼的声音压得更低,我家马场被新义安搞了。

&esp;&esp;温梨呼吸一滞。林家马场是港岛最顶级的赛马会所,连港督夫人都常去。

&esp;&esp;有人举报说我们在赛马饲料里掺海洛因。林宝琼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第二天缉毒组就带着缉毒犬来查,连马粪都翻了个遍。

&esp;&esp;温梨皱眉:查到了?

&esp;&esp;当然没有!林宝琼冷笑,但这事闹上了《星岛日报》,标题写039;议员名下马场涉毒039;,我爹在立法会的对手趁机大做文章,差点害他连任失败。

&esp;&esp;窗外的玫瑰丛沙沙作响,温梨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裙已经被冷汗浸湿,黏在后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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